在水一方

落花只为随流水,万丈深渊随君意,伴程一笑长千里,衔环相顾铿锵里。三千年前的一天,流落市井的子昭被一群蒙面人截去归路,子昭环视一圏不得脱,手按剑柄呵斥,你等什么人,为何拦我?我们是谁不重要,有什么话可说与我听,待结果了你,可为你传话。子昭抓起木板向来人掷去,一脚踹落袭来的斧钺拔出佩剑。你等不是一般的草莽,想弑我想必是受人指使,此事泄露大商境内不得尔生。狂妄自大,你能逃过此劫再说。纵凭子昭勇武,寡不敌众已血染袍泽。

打斗声厉,市井人皆躲离,独两名骋骑女子见不得欺凌。小姐这个人怕救不活,少惹是非为是。妇好从马背上跃下,对着一群围殴的人说到,他是我要的人,你们放了他,条件随便提。内中粗眉壮汉,抬眼横刀嗤笑,休管闲事,免误卿卿性命。眼看扬中男子不支,妇好扬起马鞭,纵马腾空冲撞场中,伸手拽得男子上马扬长而去。身后打斗尤甚,妇好随同女子抯挡一阵,跃上高树又俯冲跨马驰离。

一处凉亭傍水而立,子昭伤重昏沉,妇好传唤婢女拭其垢、充其腹。一轮明月的清辉如水的洒在窗前,悦耳悠扬的琴声隔着庭院穿透心灵的共鸣,子昭下得木榻,为自己的死里逃生感叹不已,上天没有夺去我的生途,我,子昭通向王朝的路就没有堵死。子昭寻音而去,嘎然琴音不复。隔日晨光微曦,子昭披衣走至昨夜庭院,见得面熟女子颔首行礼,抱剑女子让至一边:公子伤势未愈还需多些休息,我家小姐与我晨剑毕,已回房洗漱,待会可去凉亭得见,说罢掩面浅笑折回。

远远的望向凉亭,一袭浅粉装束的女子,让子昭痴痴的想起昨日被拽同骑的异常感觉。子昭从没想过男欢女爱的事情,自打记事,就在颠沛流离中度过了一个正常人都不及的流徙生活。不奢望锦衣美食,摆脱食不果腹已成为能够活下去的残酷现实。因饥饿、动乱太多人倒在了他的面前,连曾经给过他半截山芋的同伴也消逝在了令他越发孤立的生际圈,无助无欢让他淡却了何为快乐。可就在昨天,即使是遍体鳞伤的疼痛,他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久违的心悦,乃至一宿睡的很香甜,梦中早已和模糊不清的她相约在了花前月下。

此时的子昭有些腼腆的向粉衣女子走去,相隔丈许,声音虽轻却也明快,子照见过姑娘,妇好转身的刹那,惊鸿一瞥的容颜,让子昭暗生情愫痴痴的定在那里。公子可好些,我这有上好的灵药,可拿去敷上。子昭公子、子昭公子。哦哦,谢过姑娘。子昭窘迫的接过,又深施一礼夺路欲离。妇好莞尔一笑,从丫鬟手中接过备有银两、食物的包裹递给子昭,公子我叫妇好,来自子方,这里是我暂歇的亲戚家,昨日本就离去的,今日别过,望公子好生有为。子昭干涸的心田,如被清泉润泽,抬眼诚挚的望向妇好,妇好莫名的害羞,在对视的刹那,注定了两人在风云际会不可或缺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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