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啊,那我就先过去了。”苏言笑着道了声谢。
“子爵大人请自便。”钟远拱手一礼,而后便往后退了二十余米,转身背对着苏言,这一套动作,可谓是熟练极了。
苏言暗赞了一声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向三十余米外,关押郑永连的那处牢狱走去。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在这片安静的走廊里回荡着。
在走了十余米之后,正盘膝而坐,低头沉思着什么的郑永连终于听见了在牢狱中回荡的脚步声,当即抬起头,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他看见了一位身着白衣,脚踏金纹云鞋的少年,正缓步向他走来,那少年脸上表情很是古怪,像是想笑,又极力忍住了的模样。
郑永连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之色,叹道:“苏兄啊,我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何无半点同情,反而还这般开心呢?”
“咳咳~~”
苏言看着头发乱糟糟,身上囚服沾着许多黑灰,却还强作镇定的郑永连,咳嗽了两声,强行压下心中笑意,矢口否认道:
“没有,你看错了,我哪里开心了?
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遗憾,真的!”
说实话,郑永连这般狼狈的模样,他还是第二次看见。
至于第一次嘛,那是关于两只旱鸭子的故事,嗯,由于都很丢脸,不提也罢。
两人的对话声,惊醒了在郑永连隔壁牢中的胖子镇令。
但醒归醒,他却一动也不动,继续佯装在睡觉。
听来者与那巡查的对话,应该是那巡查的朋友。
能入玉京刑狱探监的人,可不简单。
他对自己的罪行,很是清楚明白。
所以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多半是死定了,没有半点侥幸可言。
按理来说,他应该无所畏惧才对。
但他还有家人啊!
那巡查之所以会入狱,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原因。
他可不想自己死了,家人还要被连累。
所以干脆装睡,不去碍人眼最好。
“我且信你一回罢。”
郑永连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面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走到牢门前,轻声说道:“苏兄,我此次红枫镇一行,收获甚大!
我发现了一些吏部官员的胡乱任命,如我左边牢中的红枫镇令,就是一个无能,无识且贪婪之辈。
吏部对权重之官的审核,向来严厉,倒是对位高权轻之官审核颇为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