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玉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笑了:“既然孙姨娘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我自然是要帮的。”
孙氏眼睛一亮,“那还真是多谢大小姐了。”
“不必。”
送走孙氏,夏婵从后面出来,拿了披风和手炉给她,不大高兴道:“这孙姨娘也真是,之前纵容四小姐如此欺辱您,如今却为了四小姐求到您跟前来了。”
沈容玉瞥了她一眼,笑容微冷:“这位孙姨娘可是个聪明人呢!”
从她见到这位孙姨娘至今,孙姨娘都是在演戏。摆出一副谦恭的模样,让人真以为她卑微至极,起不了任何威胁,反而安全。否则,父亲娶的其他姨娘都死了,怎么就单单这个孙姨娘活了下来,沈容秀也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又能得到父亲长久不衰的恩宠,却又不招大夫人忌惮,当真是好手段。
夏婵立在一旁疑惑道:“奴婢瞧着可不像,只是这事若是孙姨娘去找大夫人,不是更好吗?”
沈容玉把玩着手炉,手指描绘着上面精致的镂纹,听到夏婵如此说,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大夫人失利,正在愤恨懊恼之际,哪儿有心思去管顾孙氏,更何况之前因为沈容秀的事情,大夫人被我除掉了好几个可用之人,恐怕大夫人心中还怨恨甚深呢。”
夏婵露出一丝了悟的神情,心中却还是存了疑虑:“那大小姐为何还让孙姨娘去见二小姐?二小姐自从宫宴事后,便被老夫人勒令在小佛堂里跪经,悔过。小姐此时让孙姨娘去,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不过是卖个人情罢了,沈容姝此时定然恨我至极,孙姨娘也算是个聪明的棋子,她可不会放过。但这主意毕竟是我给孙姨娘出的,她必然会念着我的好的。”
夏婵顾虑道:“您就不怕孙姨娘告诉二小姐?”
沈容玉没言语,裹了裹披风,走出门,站在走廊上,看着天空。夏婵跟着走了出来,站在身后,却不明白沈容玉在看些什么。
“天欲降雪,又怎会平静。”
“啊?”夏婵不解的看着沈容玉,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又有什么含义。
“清渲今日可有乖乖的跪在祠堂抄写家训。”沈容玉突然转了话头。
“二少爷一大早便去了,只是近来天愈来愈冷,二少爷还小,连跪三日,怕是吃不消啊!”夏婵心疼道。
沈容玉叹谓了一声,眼中凝着一丝愁色:“昨日清渲去名竹院负荆请罪,可大夫人却没有丝毫的为难,只是避而不见,令清渲在院里跪了两个时辰罢了。之后这件事,在府中也没听到任何闲言碎语,这些,都是大夫人做给老夫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