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她只觉身子倦软躺在床上根本不想起来。侧头看见一人立在窗边,银发玄衣竟是好久不曾见面的清河,背影依旧那样的单薄。她看着他的背影发愣,总是觉得他很像玉轻寒,可是他又和玉轻寒有着明显的区别。不知为何,今夜见到他倒是让她心里更难受了,这些日子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起来喝些水吧!”不知何时他端着水坐在了床边。
沈安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身,螓首埋在他的胸前默不作声。尽管她一言不发,但清河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内心的悲伤。他犹豫一下,手掌轻轻地落在她的头顶上,轻抚着她的秀发笑道:“怎么了?”
“玉轻寒打算不要我了。”她闷闷地道,眼底酸涩地难受。
良久,清河才叹道:“或许不是他不要你,而是老爷让他不要你。”
“不都一样吗?结果都是他不要我了!”
“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舍不得离开?”
沈安然坐起看着他:“若因为痛苦而离开他,我就不是爱他了。”
清河避开她烁烁的目光,将本来端给她的水喝了,清一下嗓子:“阿然,如今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答应他嫁给南越王。”
“连你也这样?为什么?”
“南越王没什么不好的。”
“纵使他千般好也不是我心头好。”
“何必如此?”清河叹道。
沈安然盯着他看,感觉今夜的清河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但又不出哪里不一样。
“曾提过要带你去仙境,如今你还想去吗?”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桃花源,我哪也不去。”
“他总有一会离你而去。”
“那我的世界便再也没有桃花源了。”她的眼中充满了哀伤,让清河看了心头拧了起来。
清河不再言语,他知道再多也是无用。沈安然有着异于常饶固执,而这份固执与生俱来,因着玉轻寒变得更加厉害。忽然间,他十分讨厌玉轻寒这个名字。但是,沈安然固执,他何尝不是固执?人世间最可怕的就是一个饶固执,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改变,使人憎恨也却又无可奈何。
“清河,你有爱的人吗?”
“为何这样问?”他意外地望着她。
“你先回答我。”她注视着他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樱”
“那你会为了她好而做一些伤害她的事吗?”
清河一愣,明白她问这些话的意图,沉默一阵道:“不会,既然爱她就不会伤害她,伤害她就等同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