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道歉，”程子晟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面容，“为什么要道歉？”
“不必为了不重要的人委屈自己啊。”
“特别是扶苏同学你，一定不要让自己受委屈，”说着，他仿佛不好意思起来，突然扭头，眼睛盯着黑暗中的某一点，“有什么事，交给我就好了。”
“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你只要过得舒服就好。”
“你开心就好。”
“扶苏同学，其实我……”
我……
艹！
程子晟愤恨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
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夜色又凉了一些，阵阵微风拂过，程子晟的脸上却是越来越热，他手里拿着随手捡来的小石子，在地上胡乱写画着，石子和地面摩擦出粗粝的声响，为这寂静冷清的背景平添了一些躁乱，恰如他此时的心境。
沙沙的声音终于停止了，程子晟一把将手中的石子扔的老远，然后一鼓作气地看向扶苏犹如寒星般的双眸。
“你喜欢我吗？”
“……啊？！”
扶苏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没有丝毫的征兆，程子晟原先紧张的心情懵住了，一时间在原地僵了好几秒。
“我、我……”
夜风停了下来。
当机的程子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绪，悄悄地观察着扶苏的表情，他无比郑重地点头。
“是。”
“我喜欢你。”
他眼睛里的星星燃烧了起来，在一瞬间似乎将这黑夜点亮为白昼。
“季扶苏，我喜欢你。”
他的唇边掀起了一个大大的笑意，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不知道有多喜欢你。”
季扶苏，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喜欢你。
扶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明明还守在自己的孤城中，城外却突然响起来了这样的声音，城门被人用力地拍打着，也就是这一刻，扶苏才知道，有人来了。
城内安静的天空被划破，声音惊飞了在城中驻足的鸟儿，鸟儿拍打着翅膀飞向城外，飞到了那个人的肩上。
指尖蜷缩了起来，它还藏在那个人给予的温暖中。
她碰了碰程子晟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清凉的眸色下渐渐泛起了暗涌的波涛。
“为什么？”
扶苏低头看着两人被路灯拉出来的影子，轻声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