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走!”
木棉往前跨了几步,想拽住沫离幻。
可是,眼看着她说走就走,那抹白衣翩跹的仙人之姿便消失在浓黑的暗夜里,眼前的白光蓦地消失,木棉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还想知道,默默他……是不是真的……
不要我了?”
没了沫离幻的屏障,木棉瞬间被萧瑟的夜风给笼罩了。
阴沉的天气黑得像要滴出墨汁来,狂乱的寒风像是愤怒的猛兽肆意地刮卷着一切。
地上的落叶疯狂地打着旋,像是不受控制的陀螺,在半空中四散狂舞。
木棉被风迷了眼睛,禁不住一阵酸涩,流出一行热泪来。
还在不远处,静立在虚空中的沫离幻,看了眼崩溃边缘的木棉,轻叹了口气,摇摇头:“作孽啊!作孽啊!姑娘,你可不能怪我!长痛不如短痛啊……”
说着,便往木棉的方向轻挥了下折扇,转身消失在虚空之中。
木棉头顶的乌云渐渐地散开了,一轮皎洁的月光照了下来。
狂乱肆意的风声渐消,只有隐隐约约的微风吹拂着枝桠。
烦躁的落叶终是平静了下来,在半空中轻轻地打着旋,落回了地面……
凡尘一日,天界十天。
默默还在与记忆之神忘九川僵持不下,这十日来,态度没有丝毫的服软。
所以,便一直惩戒台上承受着蚀骨之罚,诛心之痛。
默默盘膝坐在惩戒台上,身旁放着木棉摘给他的那朵盛世玉盏花。
头顶七彩的雷电不停地蓄积着力量,不懈怠地一下又一下地穿透过他的四肢百骸,仿佛要让他屈服于天怒之威。
默默咬紧牙关,丝毫没有屈服的意念。
惩戒台,只有在受罚之人心生屈服悔改之意,才有可能会自主地放任其离开。
若是受罚之人执意不改,心存反抗,又要强行离去。就算他真的逃离了这惩戒台,也只会让他时时受着羁绊,深受蚀骨之痛,雷霆入心之疼。
当初的默默,因为云书示警,担心木棉,强行离开了惩戒台。所以雷霆之力,在他的心间一直疼了这么多年。
就算他封闭了天使之心,断了与记忆之城的联络,可心脏处还是时不时地隐隐作痛。像是深入骨髓的疼痛,难以割舍而去。
而如今,他再一次回到了这里。
还是因为同一个错,还是因为木棉。
当沫离幻出现在他面前时,默默拧了拧眉,问道,“幻儿,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过了一日,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