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漫上一阵压抑不住的滚烫,时清然有些羞愤地瞪他一眼,“你才脸皮薄!”
后者漫不经心地弯弯唇角,“我脸皮确实薄,同然然不能比。”
“......”
他们是晨起出的门,现下审完了赵县令,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沉。
永县的街道格外清冷寂静,放眼望去,走在前边的只有弄儿和兴旺,一长一短两道狭长的身影贴在一起。
粲然的暖色亮光贴着街道两侧的房檐落下,打在宋煜辰半边侧脸上,描摹出他挺拔的鼻梁,凉薄的唇线,以及没什么波澜的眉眼,衬出一身难捱戾气。
是一副十分标准的、极其薄情又寡淡的面相,是暖阳也染指不得的冰冷与好看。
真乃整条街上最不可多得的一道风景。
时清然方才感慨了几秒,就又听到这风景淡淡地道,“那么然然不让亲,不是因为这个,究竟是为什么呢?”
时清然咬牙切齿地提醒,“......殿下,天还没黑呢。”
宋煜辰“嗯”了一声,朗声道,“我看的到,怎么了?”
从前在岐山的时候,她是不听话了些,可那也就只有当着她哥的面才会发作,故而她在民众之间的风评一直都还不错。
怎么现下到了王城才没多久,下到洗衣做饭的小婢,上到宋煜辰,都对她有着这样深的误解,莫非认为她是那种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意谈论这些事情的那种人?
时清然被这顶“开放”的帽子砸的冤枉不已,刚要再说话,就听见他继续道,“然然的意思是天黑之后就可以做些什么了?”
口上这般说着,他手上也没闲着,修长的手指一路蜿蜒,熟门熟路地掐上了她腰上最软的那块肉。
时清然立即捉住他的手,将声音压低成一线,“殿下,我现下还穿着男装呢,您这样说、这样做,合适么?”
宋煜辰没应声,入鬓的眉眼轻轻挑起来些许,指尖又往前滑了滑,脸色平静得不像话,单薄的唇随之靠过来。
他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合适”。
“给路人看见了不像话......殿下,您先......宋煜辰!放开我!”
时清然躲避得十分辛苦,面红耳赤之余还要提防被前面那两人听到,连喊都不敢大声。
倘若给弄儿看到她光天化日之下做这样的事,以后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话音落地,脖颈处扑洒下一口温热的气息。
宋煜辰低低地笑了一下,向来清冷的声音是极尽缱绻的温柔。
他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