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以他如此迅捷的反应力,面对猝不及防的杀机,也不过是一抬眸一扬手的事儿。
杂碎的灵力光线才刚刚拖曳出一道极短的光弧,海蝶随即从他单掌迸出,以万马奔腾之势,将杂碎的攻击灵光拦腰斩断。
“唔!你没有受伤,你在蒙我!”杂碎一个趔趄,险些来个倒挂金钟,若不是凭空出现一艘纸船托住它,只怕它早已坠下云端,哪还有能耐在此站着说话不腰疼。
杂碎斜睨杂碎一眼,瞳孔微偏,眼睑半抬,单侧腮帮子微微鼓起,虽还是有些微微绷着脸,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玩味:“你又不是笋,焖你作甚?”
小欢儿闻言,缓缓抬头看向阿初。
上一回他显出俏皮的神态,是在何时?她已记不得了。
更令她挪不开眼的是,阿初此回不是故作轻松,而是真的没把杂碎放在眼里,发出在他的视线中,缓缓升高些许,他双手背后,单膝微微曲起,另一条腿绷得笔直,足尖还微微上翘,他再度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杂碎,就差明着告诉杂碎,杂碎的性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是……剥灵!”杂碎双瞳一缩,惧得半个字儿都蹦不出来,在本能地报出敌方的招式名后,杂碎的一副瞳孔都开始上下打颤。
阿初……先前一向宽厚仁慈,怎的这回竟对杂碎动了杀心?
“在灵海有一种水草,飘逸在海中,看似与世无争,可一旦有鱼儿欲吞食它,它就会立刻毫不留情地把鱼儿绞杀。”
阿初目光平视向前方,不疾不徐道。也不知道他是在对小欢儿说,还是在对杂碎说,但这一阵寒风切切实实地掠进了他们心里。
小欢儿脖子扬得更高了些,在她的眼帘里,阿初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对,就该这样,该维持正义的时候维持正义,不该心慈手软的时候,绝对辣手无情,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天界神只大多都讲究道心,秉持着所谓不失本心的原则,做出来的事甚至都对不起他们的神格,所谓的大义究竟是什么?是站在大多数人立场这一边?
比起这般伪善,小欢儿宁可被旁人误作是邪派,只要一直走在自己自愿遵循的道上,又何必非要弄出个什么正邪之分?
阿初探听到她的心声,眸中那一汪静水,起了一丝丝波澜,他朝小欢儿望了一眼,深以为然。
一切都理通顺了,只有一个点小欢儿想不通,为何阿初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恢复伤势,不仅如此,连带着她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
这一切就似天方夜谭,方才的离别,忽而就似一桩儿戏。
再反观现在阿初运起攻法时的架势,万物在他掌下,刹那间摧枯又拉朽,无需电闪雷鸣的陪衬,亦无需飞沙乱石的大场面,他就这么静静地傲立在高空,天下就已尽在他的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