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和雁北没有在天师门多逗留。既然知道了周彦臣和楚千寒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水也就不担心黑玉令的事情了。
楚千寒的魂魄在别人的身上，和活着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黑玉令召不来他的魂魄也很正常。
因为把东西都带给了天师门的小师弟们，雁北回去的背包空了很多，余水的东西就干脆全让雁北背着了。
余水靠着驴车坐下，看着越来越远的天师门山峰，眼底带着几分暖意。
说上的信封被拆开了，里面放着的是一张合照。
想来是父亲拍了这张照片让人去洗出来，又因为当时在天师门逗留，就让人送到天师门。
可照片没到，父亲却离开了。
因为林立新保存的好，所以这张照片就和新的一样。
照片上不是记忆中那个佝偻着背抽烟的老男人，而是一个穿着长衫，眉眼皆是果敢的英俊男人。
光是从照片上就能感觉到这人的意气风发。
在男人的身边，搂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旗袍女人。梳着当时流行的发型，鬓角还夹着一个蝴蝶发夹。
女人的眉眼十分温柔，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漂亮的梨涡。女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安静睡着的孩子，那个孩子襁褓里就放着黑玉令。
余水觉得鼻腔有些酸涩，仿佛在这夏日有一大口冷空气灌进了口鼻之中。
她从未见过母亲长什么样，更不知道母亲叫什么，甚至不知道母亲的安眠之地在哪里。
只知道，母亲在她未满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至于为什么去世的，父亲没说，庆叔也说不知道。
现在看到这张照片，余水的心里酸苦里冒着一丝甜蜜。
至少，她终于知道母亲是什么样子了。
而父亲的形象在余水的脑海里也愈发的清晰起来。
“咱们回去了，怎么说啊？”
雁北坐在驴车上突然开口，表情十分沮丧。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个楚千寒竟然在他和余水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压根就是不把他们天师门和鬼门放在眼里！
且不说茅山。
当今世上，妖魔鬼怪听到天师门和鬼门的名号，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
可楚千寒竟然把他们朋友的身体给强占了。
要不是来了一趟天师门，他们还不知道要被骗到什么时候。
“不说。”
余水想也不想就回答了：“至少，现在还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