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分清楚习惯和爱情么？这是冰晴问付歆最多的一句话。
1.
秋天这个季节充满了悲伤。春天种下的种子，秋天收获了果实。那这颗种子一生的使命便完成了，它虽留下了下一批种子，但终究不是自己。
学校后面有一片生物系用来种植实验品的田地。不知道是哪个班级，在田地的角落种了几十株向日葵，整个花盘被重重的籽坠的抬不起头，无论阳光怎么照射，它们再也抬不起头面向太阳了。
“我还是喜欢太阳花，向日葵太可怜了。”冰晴抱着一本书，把头靠在付歆的肩上。
“我们在这坐了一下午了。人家还以为咱俩要偷瓜子吃呢。”付歆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冰晴靠得舒服多了。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冰晴眯着眼睛看那些有些落寞的向日葵。“这两个月，你一直陪着我。对我很好，很包容我。我看到你那本彩虹色本子，里面夹着一张照片。跟我有点像。我就知道原因了。”
付歆恻过头看了看冰晴被余辉照得有些发红的脸。
“她是我第一个爱的女孩，因为她我才知道自己喜欢女孩子。初中的时候，我家搬到学校附近。她跟我住在同一个小区，每天上学放学都可以看见她。她不爱说话，不像你话这么多，她很喜欢停下来看小区的流浪猫，看着看着就突然会哭起来。好几次，就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站在那儿，本来一切好好的，她突然就哭了。有一次我忍不住去问她为什么哭。她说，这些猫都是她家猫的私生子，但是她没办法照顾它们，她觉得自己很没用。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人。慢慢的，我们就熟悉了。接触多了才发现她不是不爱说话，是有时候觉得跟人说话特别累。她很聪明，是他们学校的第一名。高二的时候，她就被保送出国读书了。在她走的前一个晚上，她来我家里睡。你知道么？搂着她，闻着她身体的味道，我就好像中毒了，被下了迷魂药。她主动吻我，我被她深深吸入一个黑洞，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她拿着我的手抚摸她，占有她。事后，她对我说，她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要怎么做。她说，她想在走之前把最纯洁的自己给我，不想留有遗憾。也很霸道自私的让她成为我心里最深的烙印。”付歆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也感觉不到她语气中的变化。
冰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做到了，你心里的烙印”。
“嗯，很不真实，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音讯了。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付歆依旧坐着不动，她学冰晴眯着眼睛看光，眼睛有点酸。
“付歆，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对吧？”
“会的。”
“我们走吧，一会食堂没饭了。”
那些太阳花孤零零的站在余晖中，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