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急死我了，能不能快一点！”
“我上我也行，别这么慢吞吞啊！我就想看看他们写了多少！”
“快点啊！快点！”
太守也紧张的不得了，不住去看阿当，阿当笑而不语，和尚擎并肩站在一起微笑看戏。
【小主子，他们真的会争着往少里写吗？】
“不患寡而患不均，写少的人反而获得的钱财更多，他们怎么可能不动心。”
【哇……那他们会写多少啊？】
“师父当年教我下棋的时候，说，棋要多‘看’，‘看’得越远，胜算越大，为人处世也是如此。”
她抬头看向青年，青年眸中笑意清浅，柔似秋水，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甜丝丝的。
“你多看两步，我比你更强多看三步；你多看四步，我比你更老谋深算多看五步……这个竞争唯一的均衡点，是两个人都写成零。
因此，我想他们，或许会写一个，低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数字。”
两张被涂涂抹抹几乎成了黑色的纸，终于被揭开，纸面上大片大片都是涂改的痕迹。
最早的字迹越大，越往后的越小，占据边边角角，又被抹成黑乎乎一团。
只有最后的角落里，被人以颤抖的手，写下来了一行字。
两个领队仔细一眼，几乎仰倒过去，踉跄着好不容易站稳，涨红了脸就开始破口大骂：“你疯了！你怎么写这个！”
“我看你才疯了，你比我黑多了！”
太守脸上露出狂喜，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来，只知道不断念：“好、好、好。”
百姓们大部分不识字，只知道数字肯定比他们想象的少得很，急声催着让人念出来。
认字的主簿愕然揉着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别可能不可能了，是多少，你倒是说啊！”
“快说！快说！要是赔得多了，今年是不是得多缴税？我娘病得厉害，我得给她抓药啊，太多的税，我交不起啊……”
“大人，大人，你行行好，帮我们念出来吧！”
主簿被催促地无法，又是难以置信又是激动狂喜，深吸一口气，高高抬手指着木板，大声道：
“这个，六千钱！”
“这个――，一千钱！”
六千钱？！
一千钱？！
百姓屏住了呼吸。
他们不识字不认数，但还是记得，之前两个商队要五十万钱的。
眼下来说，只需要赔他们一千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