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 / 3)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洒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苏轼《定风波》

房间内的水晶灯似乎有轻微的晃动,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抬头盯着,看了有好一会儿,直到眼睛看得有些干涩了,才抿了下唇,伸手至脑后,将头发勾到胸前放着,仰面,躺倒在沙发上,将那本塞了书签的书扣在脸上,心里边百无聊赖地想:他在做什么?

此时,距离市中心二十公里的南京城郊,一座复式别墅内,二楼的灯,还在亮着。

瑞琳进入房间前,迟疑了一会儿,对任平生撒了个谎说去喝杯水,下了楼,倒了水,却下意识问了从二楼下来的吴妈,确认她今天不在以后,才松了口气,搁下杯子,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重又上了楼。去找任平生。

浴室里传来细细簌簌的水声,他还在洗澡,瑞琳心情很好,开了红酒瓶塞,倒了两杯,不等任平生过来,自己先小抿了一口,口感,似乎也还不错。

喝了酒,胆子似乎也壮大了不少,笑着提高声音朝里边问了一句:“你需要帮忙吗?怎么还没洗好?”

里边的水声,似乎是随着她回音落地,便就戛然而止。浴室内放着两份浴袍,一份睡衣。任平生曲起手指,微微思忖了一秒,取走了左手边的深蓝色浴袍。开了门。

“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很轻巧的语气,看得出来,她今天很开心。

任平生拉过她,坐在沙发上,瑞琳顺势便坐上了他的大腿。跟着,密密麻麻的吻,便就落了下来。他刚洗完澡,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猝不及防的吻,令她有些意乱情迷。他勾了勾手指,解开她几粒上衣扣子。

“我还没洗澡。”嘴上这样说着,双手却攀上了他的脖子,紧紧搂着他。身相摩擦,呼吸被一点一点抽走,理智,也一片一片被剥落掉。

他不知什么时候将她报上的床,等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将整个房间照得明媚如同白昼的吊灯。而任平生的鼻尖,正轻轻帖住她的胸口,一点一点地动着。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头发因为汗湿而黏在脸上,她拨开他的额发,灯光下,便就看着这张脸,企图从中找到一丝一缕的爱,可看到的,却只是情欲。

“任平生,你什么时候,能爱上我呢?”瑞琳叹息般地,像是自言自语。从不苛求他的回应,也,不会有什么回应。

身下的律动,停了半拍,似乎是因为这几不可闻的一句话,似乎,只是因为外面这毫无预兆的一场雨。瑞琳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任平生已从她身上离开,随手替她拉上被子,穿上浴袍,走到了窗户边上,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瑞琳立刻用他扔过来的被单裹住身子,恼怒道:“任平生你怎么回事?”

返回书页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