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一大早,早起的人们就发现昨晚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大雪,本来干净的街道,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人一脚踩下去,厚重的积雪足以没过膝盖。
据上了年纪的人说,这京城,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还是十五年前,大英雄南宫将军以身殉国的时候。
“娘亲,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此时,城内的一条街道上,有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正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马车内,一个穿着青色棉衣、不过及笄之年,眉眼间却已隐约有倾城之姿的女孩儿好奇的问道。
“咳咳咳……是真的。”
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刺骨的寒风无情的拍打着颜凌歌的脸颊,那种冷,直冷到人的骨子里去。
“娘亲,您身子不好,快把窗户关上吧。”
听到颜凌歌的咳声,女孩儿赶紧将一件大氅披到颜凌歌身上,然后伸手将窗户关上。
“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就非得亲自去……”
“盼儿!”
厉声呵斥了一声,在看到盼儿脸上的委屈之后,颜凌歌终是缓和了神色,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咳咳……盼儿你记着,无论是你还是我,只要能走得动,每年冬天,都必须亲自去祭奠你爹。”
“知道了娘亲。”
虽然有些委屈,但是盼儿却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所以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颜凌歌手里,撒娇道:“娘亲,我今天能不能……不去安平侯府啊?”
“为什么……咳咳……为什么不想去?”
不解的看着好似有难言之隐的盼儿,颜凌歌问道:“你润竹叔叔的学问在这京城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让你去跟他读书习字可是委屈你了?”
“那倒不是。”
一说起这个,盼儿脸上便露出一丝无奈与烦闷来。她低了头,嘟囔着:“还不是那个谢凌奕,明明是个小屁孩儿,却天天缠着我,烦死了。”
“凌奕?”
盼儿口中的谢凌奕今年不过十三岁,是谢言风与魏音阙之子。可是在颜凌歌的印象中,那孩子全然没有谢言风的吊儿郎当,反而有几分谢润竹的脾性。
“是啊,就是他。”
噘着小嘴、皱着眉头,盼儿苦恼的说道:“那谢凌奕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这段时间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来找我。”
“呵呵。”
虽然自己确实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谢凌奕了,可是听盼儿这么一说,颜凌歌却多少猜出了点儿什么。
“盼儿啊,咳咳……凌奕那孩子是不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