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含冠根本摸不着头脑,连忙站起身来:“有话明说,只管吩咐儿子就是。”
“你竟敢和突厥的公主私自往来,还要娶进门来!真真是要气死我们!”清伯丁很少有过这样的愤怒失态,重重地拍着桌子。
含冠不由得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姐姐,转过头,迟疑了一下:“您和娘都已经知道了?”
“怎么,你还想一直瞒着我们不成?”
“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含冠忙分辨说:“正因为怕您二老着急,所以才一直不敢说,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我就实话实说,儿子和青鹭,已经定了终身,准备挑个时机辞官,到突厥去成婚。”
“你还真敢说!”清伯丁气的只说得出一句,而何氏早已泣不成声。
“爹,娘!”含冠跪了下去:“请你们体谅儿子的心意,事情绝不似你们想象的那样!”
“什么都不用说了!”清伯丁挥了挥手:“都给我先下去!一定要气死我和你娘才肯罢休?”
这么一说,三姐弟谁都不敢言语了,只得退了出来,清绾悄悄叫了女仆来吩咐了些话,这里含冠忍不住埋怨:“你急着说出来做什么?”
“照你的做法,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清绾说:“纸里包不住火,迟早得有说穿一日,这样耽搁下去,何时才能解决?”
含冠无言,只是紧皱眉头。
“时候不早了,也都累了一天,先回去睡吧,”清绾说:“明日再好好商量。”
看着两个弟弟各自回了房,她慢慢走到屋里书桌前,在灯下将这两日的事情细细写去,将信封好,上床卧下,却也是辗转难寐。
次日一早,清绾心里有事,早早起了身,先把信交给女仆,吩咐她寄出去。随后又叮嘱厨房做些精致的粥菜,才到上房来请安。
清伯丁夫妇看来也是一夜不曾睡好,眼圈发青,见女儿进来,也没理会。
“爹,娘,今日天气凉,怎么不多加一件衣裳?”
“就是死了,只怕也没人关心,加什么衣服?”何氏赌气地道。
“娘,您说的是什么话?这是非要让我们做儿女的心里难过?”清绾忙道:“什么事情都能慢慢商量,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你大弟呢?”清伯丁道:“这个逆子,既然主意这么大,索性就离开这个家,永远别露面算了!”
“我去看看。”清绾说着,就向厢房走去。
门半掩着,里面却没有一丝动静,清绾心生疑惑,推开门一看,只见含冠还面朝里躺在床上。
“这怎么还睡?”清绾走到他身边:“都日上三竿了,就算心里不顺,也该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