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 / 2)

次日,太阳初升,三人醒来,乔装易容成乞丐想要混出城去,破烂残缺的衣衫,凌乱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脸上,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住他们的贵气和多年的涵养。

三人骗过守城人来到郊外,哒哒的马蹄声和马车轱辘的声音朝他们的方向而来,定睛一看,原是北魏的军队,整齐伐一的站在两边,那番旗上大写的‘魏’字格外显眼。魏军并列的中间是一辆繁华复杂的马车,一只手探出帘外,随即是一袭澄黄的锦衣,玉带金冠,明珠镶嵌,金丝勾勒,那精致的刺绣和纹理哪里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抹黄色自马车中出来,英挺斜飞的剑眉自然生长,一对黑眸深邃锐利,五官棱角分明,还有那挺拔如山丘的鼻梁,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身材修长高大,却无半点狂野粗俗,器宇轩昂却又盛气逼人,宛如一只老虎般傲视天下,威风凛凛。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小对云舒关怀备至的亲舅舅,也是让关蜀血流成河的北魏皇帝,喻靖骁是天生的阴谋家,同时也是一个哥哥,一个舅舅。

喻靖骁从最疼爱的妹妹眼里看到了她对自己的失望和怨愤,那一瞬间他觉得心情莫名烦躁,他不喜欢妹妹看自己的那种眼神。他虽气愤妹妹的态度,却又无可奈何,轻叹一声,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菀儿,别闹了,跟哥哥回家。”

喻紫菀对眼前华丽的男人内心很复杂,他是最疼爱自己的兄长,也是害死自己夫君的凶手,更是屠杀关蜀百姓的刽子手。

喻紫菀为了云舒以后的人生不用在躲躲藏藏,决定带着云舒同哥哥回北魏,而南开已经离开。

三个月以来,喻靖骁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云舒和妹妹,只可惜喻紫菀本就体弱,夫君死后,身心备受打击,最终抑郁成疾,于第二年的秋天香消玉殒。

喻紫菀死的那一天,云舒跪在母亲的床边,握住母亲的手,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跪着,看着没了生气的母亲,云舒就那样待着。在别人看来,云舒薄情寡义,娘死了居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发呆,但云舒心里并不好受,只是人极度悲伤的时候,真的是哭不出来的,什么都藏在心里,压抑着。

之后喻靖骁待她依然极好,云舒不喜皇宫的勾心斗角,也不愿看见舅舅,便经常叫来玉瑕公主陪自己说说话,喝喝茶。

这一年是云舒最低沉的一年,经历了父母的离世,国家的破灭,百姓的惨死,她的心智比同年龄的孩子更为成熟稳重,却也小小年纪失去了天真烂漫。

前阵子,西燕王带着儿子来北魏商议大事,临走时将孩子留下常住一段时间,其实大家都明白,北魏在灭了关蜀后,声势浩大誓有要一统天下的意思,这孩子恐怕就是留在北魏的一个质子,牵制西燕的棋子。

听闻前阵子,一个番邦小国进贡了几株世间罕见的红莲,现下正开得好,云舒便想着去御花园静静心,褪去了所有宫人,一个人端坐在亭子里发呆,满目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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