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避居 (1 / 3)

之后几日,流言奇迹般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梦昔的病也逐渐好了起来,清风给沈梦昔看挖去大半瓶的粉底,主仆两人相视而笑。

胤儿每日都来探望,沈梦昔免了崔十娘的请安,说她有孕在身,不要过了病气,其实是有些拿她没办法,有心说她几句,又担心影响了她孙子发育,只得冲自己儿子撒气。

胤儿对岳父的做法也甚是不满,世人都说母亲放浪形骸,为所欲为,但他眼中,母亲再自律不过。这次起事,若不是他和三郎哀求,想来母亲也是不会参与的。也许年少住在道观那几年,对母亲真的产生深重的影响吧,她向往的是道家无为无治的生活,崇尚人人高度自律,母亲总说,“若是个人管好个人,世道自然清明。”

母亲不参与朝政,他和弟弟自然也不会违抗母命,再者他看出三郎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李成器都乖觉地让路,他们哪敢擅动。岳父却一时糊涂不知入了谁的局,散播了母亲的谣言,自毁长城。再者王夫人已经缠绵病榻,岳父势必要丁忧三年,怎么还如此看不破呢!

但此时若与岳父龃龉,妻子势必两难,她怀孕才满三月,母亲也嘱咐莫要让她动了胎气。

岳父有意躲避不与他会面,他却躲不开母亲大人的怒火,只得硬着头皮承受。

“薛崇胤,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如今已是亲王之位,无可再升,切记安分守己,莫要惹人忌惮,人生在世,不是爬上多高地位、拥有多少财物、睡了多少女人才算成功,你要时刻内视自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而后慎重行事!”

胤儿听到母亲说睡女人,汗出如雨,刻板如母亲大人,却总能语出惊人。

“薛崇胤,我跟你讲,你晓得伐,这次若不是面临死局,老娘怎会暴露实力,参与兵变?还不是为了你们四个崽子,否则老娘一个人天涯海角流浪去!”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宣泄,以免肝气淤堵。

胤儿连连称是。

直说了小半时辰,锦心笑着给添了两次茶水,沈梦昔才终于发泄好了。

神清气爽。

“行了。你回去吧,去伺候你媳妇儿吧,在我这里杵着做什么?”沈梦昔觉得自己像极了中年丧夫的第一任婆婆,自己也觉得好笑。

胤儿如蒙大赦,逃也似跑了。

在古代做阿娘,比在现代做妈妈要爽得多,不必考虑是否民主,是否伤害了孩子幼小心灵,天地君亲师,除了皇帝我老大。也没见那个孩子胆大包天,青春期逆反,他们早早就知道顺应时代规则。

事实证明,那套科学育儿在这里也不适合,总不能把孩子教育成一个与时代脱钩的人吧,到什么山,唱什么歌才是正理。

沈梦昔笑看锦心,“小丫头你笑什么,来,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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