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厉沉默片刻，什么都没有说，轻轻点了点头。
杨浩欣慰地拍了拍鬼厉的肩膀，全然没有因为张小凡化名鬼厉，背叛青云门加入了鬼王宗而生出厌恶之情。
张小凡么。
现在在何处，叫做什么都无关紧要。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只会是那个倔强重情义的张小凡。
“我的人现在正在焚香谷山门和上官策等人纠缠，你也过去参与，不需要与他们死斗，只要尽可能的拖延他们的行动，短时间内不要让他们过来打扰我即可。”
杨浩从怀里拿出一块小小的木牌，递给了鬼厉。
“这块木牌我手中还另外有一块，两者被我以秘法祭炼许久，彼此间早已生出了奇特的感应，外面如果出现了什么变故，你就捏碎这块木牌，我这边就能得知道你传来的消息。”
鬼厉接过木牌，低着头思量了许久。
自从叛出青云加入鬼王宗之后，他私下里独自一人暗自回忆往事的次数就多了许多，其中青云门与草庙村的回忆自然占了最主要的部分。
关于杨浩的异常之处，他自然也从中发现了一二。
鬼厉忽然问道：“先生，你是魔教的人吗？”
杨浩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一愣，不禁反问道：“哦，你为何会这么想？”
鬼厉抬起头盯着杨浩的眼睛，认真说道：“当年草庙村众人皆死于普空手中，侥幸存活的王二叔精神受到刺激也变成了一个疯子，普空被称作天音寺的四大神僧之一，实力不可小觑，绝不可能意外漏过。”
“你经历了草庙村的惨案，却能够安然无事本就很奇怪，而且在青云门内数年间，先生对我的教导好似一直与正道宗门的主流思想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异。”
杨浩听得津津有味，轻笑着问道：“还有呢？”
鬼厉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朝着脚下的方向点了点，继续说道：“上次死泽之内你忽然出现，在本该必死的局面中救下了玉阳子，此种行径绝非正道人士所为，种种事迹结合再一起，本来就很容易引人生出猜测。”
“还有这一次，先生你会出现在焚香谷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鬼厉说完这句话，呼吸的频率隐隐快上了许多，手中的摄魂已然泛起阵阵玄青色的光芒。
杨浩若真的是魔教安排在青云门的卧底，恐怕青云门危矣！
杨浩见到鬼厉不经意间浑身紧绷，将目光看向了他手中的噬魂，轻笑道：“你是希望我是正道的人，还是魔教中的人呢？”
鬼厉听到这个问题顿时一愣，随即想到他都已经离开了青云门，还操心青云门为何？
哪怕杨浩真的是魔教中人，不也就是做了与他相同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