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缉毒一共损失了五名警察，平均年龄二十四岁。他们付出了生命，到最后只得到一块奖章，可是那块奖章却换不回他们的命。”霍瑾遇顿了顿，看着顾深问：“你……怕死吗？”
顾深点燃烟，猛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白色的烟雾，“别人都能怕，为什么我不能怕？就因为我是警察？”
“这个社会对警察可没有这么宽容，一旦怕死就会被别人贴上‘无能’两个字的标签。只有当我们死了，他们才会尊称我们为――‘英雄’。”
短暂的秋雨后，乌云逐渐散去。老邢和叶以绅坐在办公室里逗着小路灯玩儿，压抑低沉的气氛已经散去，比起之前要轻松许多。
顾深将空掉的烟盒扔进垃圾桶里，看着霍瑾遇说：“从来没想过，我竟然能和你聊到一块儿去。”
霍瑾遇笑了一下，“职业相同，要面对的敌人相同，要达到的目的相同，当然能聊到一块儿去。”
雨声消失后，解剖室中仅能听见于修远和傅而安衣服摩擦的声音。三具尸体花了他们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当于修远缝合好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他放下剪子靠着桌子着实松了一口气。
傅而安慢慢取下手套，“三具尸体都是因喉咙被刺穿血流过多身亡，身体下部位有被破坏过的痕迹，我们要提取相关DNA做检测，还需要将尸体运到C大去。但是……我们并不能保证一定会在DNA鉴定上有所发现……尸体下部位的男性JY也可能是林寒森故意做的……”
傅而安说完话过了很久于修远都没有开口说话，路漫看着他，轻声询问：“你怎么了？是尸体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于修远摇头淡定的回答：“三具尸体裤子都是被扒下后再重新穿上去的，下部位都红肿，有被侵犯的痕迹，至于残留的男性JY属于谁，必须经过检测才能得知，现在分析还太早了点。”
傅而安说：“那你刚才闷声不说话想什么呢？”
“我是在想别的事。”
“别的事？”
于修远看着路漫说：“我记得你有和我说过，林寒森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你也说不出来……那时候我没太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来……”
傅而安慢慢脱下解剖服，眨了眨好看的眸子，似懂非懂的问：“林寒森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不一样是个变态杀人狂吗？”
于修远摇头，“是作案手法变了。梅花烙事件的八具尸体根据我们的推测全是被人注射神经毒药后死亡，而现在这三具尸体死因却不同。通常，一名犯罪分子会选择自己最为熟悉的作案手法，但这三具尸体都不是注射神经毒药死亡。如果你是林寒森，明明有更完美更聪明的杀人方法不去选择，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直接大胆极容易被人抓住马脚的杀人方法呢？所以我判断……杀害这三名女性的凶手很可能不是林寒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