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他脸上存着隐约的笑意,“当时,我们大家都是这么叫你的,你是一个倾注了所有人全部期待的孩子。”
他抬起双手,“我做了二十五年的虫裔而不得解脱,可当我终于能正大光明回来时,这座城市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我举办这次演唱会,除过为了完成我对她的承诺,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他稍作停顿,上前一步,“囡囡,我想和你谈谈。”
安然沉默了许久。
“谈谈?”她禁不住的蹙眉,语气不由自主的咄咄逼人起来,“你连当年的往事都不肯告诉我,你想和我谈什么?”
克洛锋利的五官突然间柔和下来,“囡囡,你不必对我抱以这么大的警惕心。从前,我是一个虫裔,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但是现在,我恢复了自由。囡囡,我要你记住一件事。”
他竟然用的是“要”这个词。
安然眼神一动,嗓子发紧,“什么事?”
“在这个世界上,我可能去伤害任何人,但唯独不会去伤害你。”
克洛明明身处于辉煌璀璨的灯火下,但是安然觉得,他身后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漩涡状黑洞。叫嚣着的黑洞深不见底,死命的拽着他,非要将他吞噬殆尽才肯善罢甘休。
“哈!”任平生嘲讽一笑,毫不客气的攻击道,“你几个月之前还是一位高级虫裔,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即使是被人拿着痛处攻击,克洛也没有将自己的目光分给任平生一丝一厘。
她定定的看着安然,眼睛里面满是纵容的笑意,“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在你的见证下做一个检查。”
他看着安然,就好像世间一切只剩下一个她一样,其余所有东西都和他无关。
安然的眉头越蹙越紧。
这个人究竟……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当年在海市基地里,他明明还是个虫裔,可他偏偏为自己留下了一扇得以逃生的门。
他当时的举动,看似无意,实则刻意。
她一直搞不动为什么。
现在……似乎可以明白一些了。
安然狠狠的闭上眼,敛住翻涌着各种情绪的墨绿色瞳孔。
片刻后睁开,声音坚定而顿挫,“好吧,我们去哪里谈?”
“长官!”楚天阔压低了声音低吼。
莫离倏然牵起自己的手,周身的气息变的冰冷而暴躁,“他很危险。”
这是典型的莫离的陈述式示警。
任平生浅绿色的眸中闪过一道异光,他沉思着不知道又在心中形成了多少套算计,“我赞同莫离的看法,他太危险了。小丫头,我建议你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