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是什么疑难杂症，你们两个当父母的，哭哭啼啼什么？做父母的都哭，孩子靠谁啊？指望别人家的爹妈不成。”
老头儿受不了杨翠柳的啼哭，露出老顽固的神情。
林如海探了探林小沫额头，林小沫身子颤了一下，嘴里又喊着难受。
林如海皱起眉头，顿了顿，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陆大夫，真的没什么大碍吗？孩子她……”
老头儿扫了林如海一眼，颤颤巍巍走向柜台，感慨叹了一声儿：
“没什么大碍。我这个糟老头活了一大把岁数，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肯花银子给女娃娃看病的。”
杨翠柳擦掉眼泪，听着这些话，心里很是不自在：
“女娃娃也是人，也是做娘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了，不也是要了我的老命吗？女娃娃怎么了？”
“哭什么哭？孩子又没什么大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哭丧呢，孩子没事儿的，都被你说成有事儿了！”
林如海刻意呵斥，制止杨翠柳的啼哭。
他知道，陆老先生最受不了女人的啼哭，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还肯为大家看病就医，总不能让老人家难受啊。
陆老头三两下挑好了药材，吩咐学童去熬药。
“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两人都待在这儿，不得耽误多少的活计？”
活计？
确实！
要是一天都耽搁在这儿，不得耽误多少的活计！
家里的几口人，上有老，下有小的，都等着他们两挣钱糊口呢。
林如海感激看向老人。
杨翠柳看着不停冒冷汗的林小沫，犹豫不定，“大夫，孩子真的……真的没问题吗？”
“你要是信不过我这个大夫，你就带她去别的地方看，哪儿那么多废话？”
老头子横眉冷眼哼了一声儿，林如海拉着杨翠柳道了别，傍晚再来接林小沫回去。
林小沫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和老爸老妈吃完最后一顿早饭，便要拉着行李到外地求学。
她总觉得，这一个梦在预演她和爸妈的分别。
二十一世纪，她再也回不去了。
“爸……妈……”
老头子忙着药方，听到旁边的呓语，便扫了一眼过来：
“你这是做了什么梦？哭了呢？这得是一个怎样的噩梦？在梦里都能哭出来？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没见过大风大浪，动不动就哭，跟你娘一样。”
“爷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