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儿定定地看着谢霁,最终舒了一口气。
“殿下放心,这京畿卫三所的位置,他们拿不走;江南卫的位置,末将还真有个人选。”
“哦?我如今这般情景,那人肯为我所用?”
“殿下当日披衣赠刀之情,他还念着呢。”
……
鸯儿待至两拨军士换班,方才找了个看伤的借口离开,直奔京中一间专供外地官员入住的驿馆。
门外驻守的军士见是鸯儿,急忙拱手道:“见过令长,大人是来寻人的?”
“文正呢?死回江南去了?”
军士尚未回答呢,眼睛越过鸯儿的眼睛向后看去。
鸯儿瞧见,回过头去,就见一个穿着绯红色的官服,最多二十一、二岁的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长得极是端正且安静,比鸯儿略白净些,凤目薄唇,个子高挑,宽肩蜂腰,走路时都透着行伍出身的自律,只是双手捧的油纸裹着的小食,略微破坏了这份内敛沉静的美。
正是文正。
还没等鸯儿开口,文正薄唇上扬,露出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开口道:
“我刚回来两天,鸯令长就这般咒我,难道是嫌弃属下送的酒不好?”他说着,将手中的小食直接递在了她鼻子底下:“城西何记的酱牛肉,属下排了两天,要不便宜了令长大人?”
鸯儿的表情,迅速垮成了嫌弃的白眼。
多好的一张脸,多周正的举动,一开口,除了吊儿郎当就是轻薄浮夸。
“不吃。”她没好气地说。
“那属下吃――听说大人伤了胳膊?”
“关你什么事?”
“那大人什么时候嫁人生孩子去?我好捡个干爹当当。”
“滚。”鸯儿骂了句,没等文正真溜之大吉,就扯着他的领子往驿馆外拖。
“哎哎哎,我不抢着当干爹了,大人犯不上动手,我打不过你。”他嘴里念叨着,跟着她的动作往外走。
“帮个忙。”直走到街对面的茶铺前,鸯儿才松开他。
“说。”文正啃了一口牛肉。
鸯儿凑近了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文正忽得收敛笑容。
“这么便宜我?”他冷了声音,低声道,“太子殿下这面尚不清白,你竟还有心思管别的?大人不说清楚,我不敢应呀。”
鸯儿乜斜他一眼:“啊,和郑则一样,怕琳琅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