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顾绮吃惊地看着他不带玩笑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李青玉起先不知道她是女子。
合着是因为……太子就不知道呀。
她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拱手道:“蒙谢兄抬爱,那便兄弟相称吧。”
谢霁高高兴兴地回礼,转身从桌上拿起那块玉佩递还她:
“贤弟收着吧将来说不定能用上呢。”
顾绮接在手中,又问道:
“文令长如今执掌黑鸦军江南卫,那谢兄能调遣吗?”
“自然是不能的,但只要文正在江南,查出的事情,我便能让他递去京中。”谢霁道。
“那……李兄知不知道?”
“尚不知道。”
顾绮思忖片刻:“待我回去同他说罢……不过那些人心狠手辣的,李兄以后要睡不安生了。”
“不怕,”谢霁笑道,“他们自始至终都没将我放在眼里。”
顾绮一叹,忽然问道:“前段时间嘉兴府醉华楼里,有人要杀平七叶的事情,谢兄听过吗?”
“有耳闻。”
“那谢兄可知,要杀平七叶的人,与六凉县追杀你的,是一路人?”顾绮笑问,“谢兄觉得,你与平七叶相比,又如何呢?”
谢霁的脸色微变,旋即又平静了下来。
“是吗?藏不住了呀,看来贤弟逼得他们吃紧了。”
顾绮听他这话中意思,忙问道:“他们是什么人?还请谢兄直言相告。”
谢霁怔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她:“贤弟不知道吗?那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因为穆戬的一句话。
不过穆戬的事情关系鸯儿的姐姐,在无确凿证据之前,她不想让谢霁对鸯儿生疑。
是以她道:“我来这里,是因林大人留给周姑娘的一样东西。”
她将账单的事情,同谢霁说了。
谢霁的脸上现了苍白,他去拿桌上的茶杯,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与贤弟交了两次手的人,就是那些海盗呀,可……呵……我以为,他只是图财而已……”
“他?谁?”
“孟冯,东厂大太监,算是父皇重用的人。”
顾绮睁大了眼睛,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原身,到底为什么非死不可。
她压下心中翻腾的念想,反而笑了。
“怪道那天在六凉县外,鸯大人检查尸体的时候,要割开裤子呢……不过谢兄不必十分担心,现在我们和他们互有胜负,只要能从本县那几个胥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