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F国的旅程让顾绵绵学到了什么，那便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可信的。
在顾绵绵警戒的眼神之中，韩芷砚的眼神依旧单纯如初。
她道：“姐姐，你实在是太马虎了，身体孱弱就不要随便不吃饭又在外面跑动，这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就觉得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
“我没事。”
她抬起自己没有打针的那只手。
仔细想想，好像是她自己晕倒在卫生间的。
顾绵绵问道：“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营养不良呗，本来就长得瘦瘦小小的，每天还忧思过度，再加上一个营养不良，你这身体也算是没救了。”
顾绵绵听着韩芷砚的话，抬头瞧了一眼自己打的药。
只是简单的葡萄糖，她还没有大碍。
韩芷砚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顾绵绵认真地看着韩芷砚。
小心脏又扑通扑通地跳了两下。
之前一直在拒绝，这一次好像直接被堵在床上了。
大脑在飞速旋转，顾绵绵该用怎样的方式解释Anne和陆泽明的关系呢？
实话实说？
其实她也不知道，但Anne说她和陆泽明是情侣关系？
不不不，这样说的话眼前的这厮绝对会炸掉。
说假话，没有关系，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但每次顾绵绵瞧见韩芷砚的小眼神的时候，心里便总会多了一份愧疚，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明明知道真相，却还要给她一点希望，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和陆泽明靠的更近一些。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更伤心，更难过？
两个小人在顾绵绵的脑袋里打架。
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顾绵绵也还在纠结。
奇怪的是，坐在床边的韩芷砚也明显在纠结。
她纠结了一会儿，终是没有问出顾绵绵在心中纠结的那个问题，反而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吃水果，这家医院的水果特别好吃。”
顾绵绵的表情微怔，甚是狐疑地看着韩芷砚。
却是韩芷砚的头垂着，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她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只按照我喜欢的给你拿一份。”
顾绵绵机械地点了点头，韩芷砚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不知为何，从初见到现在，顾绵绵一直觉得韩芷砚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