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睿第一次发现，情话如此伤人。
越是深情，越让人觉得虚伪。
耳边的情话和顾绵绵写下的字在陆泽睿的眼前重合。
她说过原因，陆泽睿也承认。
他们不能在一起，却还要说着我爱你。
陆泽睿的我爱你是真的，那顾绵绵的呢？
陆泽睿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心脏。
可在这一刻他才发现。
他不是没有心，而是将自己的心保管的很好，只有在顾绵绵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将自己那颗脆弱的心脏展现在她的面前。
也只有顾绵绵，能够手持尖刀，不管其他的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样的感觉很疼，非常疼。
疼的让陆泽睿手足无措，想要惩罚她，却又狠不下心。
顾绵绵久久没有得到陆泽睿的回答。
她忍不住将纸向着下面拿了一点，将自己的眼睛从纸张里露出来瞧着对面的陆泽睿。
她还没有看清楚陆泽睿的眼神，陆泽睿便抬起手向着她的方向倾了倾身子。
顾绵绵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点。
这是她自保的动作，也是她害怕的动作。
她的身上有窃听的装置，但并没有摄像的装置。
陆泽睿瞧着顾绵绵的反应，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
他没有碰顾绵绵，而是从顾绵绵的手里拿过了纸和笔。
他低下头，写字的速度比顾绵绵的更快。
顾绵绵狐疑地向前伸了伸脖子，便看见了陆泽睿写在字条上的字。
陆泽睿写道：“你回来是因为可怜我还是因为爱我？”
这是一个执拗的孩子的问题。
顾绵绵咽了咽唾沫，喉咙却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有时候她也挺讨厌A国的，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她和陆泽睿的回忆。
那些她拼命想要忘掉的事情，会在这里打开阀门蜂拥而出。
那些她想要坚定的感情，会在陆泽睿的眼神之中变得一点点脆弱起来。
她回来，到底是因为可怜陆泽睿，害怕陆家遭受灾难，害怕他变得一无所有，还是因为爱呢？
这个问题太难，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曾将自己的全部勇气都用来恋爱和分手。
现在她累了，只想一心一意地为了陆泽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