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
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很久，今日终于可以都说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陆泽睿还在昏迷的状态，可能是因为陆泽睿的那一句为什么。
顾绵绵一直觉得，有些担子自己来承担就好。
她始终没有和陆泽睿说出自己离开的原因，害怕陆泽睿会心痛，害怕自己会得到不过是一个玩物的答案。
但走了这么大一圈，顾绵绵突然发现，其实陆泽睿什么都不怕，陆泽睿最害怕的，就是顾绵绵莫名其妙地离开了他。
他猜遍了所有的理由，甚至犯下了幼稚而又执拗的错误。
在他的心里，顾绵绵是不会有错的。
他想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承担下来，却怎么也猜不到是为什么。
他反思了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他用尽了办法，只为了和顾绵绵近一点，只为了让关系恢复到曾经。
他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压不住的。
他拼命抑制住自己想顾绵绵的心情，也抑制住自己看向顾绵绵的眼神。
他想从头开始，从头寻找自己的错误。
但他从来都没想过，真正的错误出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既然他想要知道，顾绵绵便把一切都说出来。
心中犹豫了很久，当说出来的时候，顾绵绵突然放松了。
她想起自己无数次埋怨沈维安在心底藏了秘密。
每次她问起沈维安的时候，沈维安都拼命地兜圈子。
她嫌弃这样的沈维安。
但此时此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和沈维安是一样的。
心里藏着一件事，像是缩头乌龟，不敢说出口。
但如今说了，心里便舒坦了。
顾绵绵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眨眨眼，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顾绵绵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吸了吸鼻子。
她道：“陆泽睿，现在我告诉了你事情的原因，你一定要好起来，好起来以后才能告诉我答案，我们要讨论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顾绵绵的喉间又顿了一下。
她咬了咬下唇，仰起头的时候眼圈是红色的。
她的膝盖开始隐隐作痛了。
连带着她的心一起……
犹豫很久，后面的话在唇边徘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绵绵的眼睛合上，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