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的唇瓣轻启，说出口的话却比刚才轻了一些。
她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面对这个问题，韩芷砚的表情平淡，甚至浅浅地扬了扬嘴角。
她道：“姐姐，我和泽睿哥哥说只有你来我才会讲的事情就是我怀孕了，如果说我离开的这半天时间里除了这个孩子不能要我还想明白了什么，便是我不该欺骗你，让你担心，怀孕的人不是你，是我，对不起。”
“你……”
现在的韩芷砚是在太听话了，听话的让人觉得心疼。
顾绵绵瞧着韩芷砚的眼睛，已说不出是心疼还是生气。
她顿了顿，道：“至少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孩子也有他的责任，所以……”
“没关系的，他不知道。”
韩芷砚拿出手纸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和眼泪，又拿起桌上的筷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桌上好几个盘子都已经空了。
刚才的韩芷砚便吃了不少，如今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刚进来的时候，顾绵绵以为韩芷砚在外面受到了委屈，所以才要拼命的吃，填饱自己被饿坏了的胃。
现在看起来，韩芷砚是心里害怕。
只有吃东西的时候，她的脑子才能停止思考，也不会再想自己对这个孩子没有尽到的责任。
可那句“没关系的”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有关系的。
顾绵绵皱了皱眉头，道：“什么叫没关系的，你一个人又不会有孩子，到底是哪个小王八对你做了这种事情，你和我说，我去找他……”
“真的没关系。”
顾绵绵的脸涨得有些红。
这样的事情不是玩笑。
岂是一句“他不知道”就可以搪塞过去的？
韩芷砚抬起手拉住了顾绵绵，似是担心顾绵绵因为太过着急直接冲了出去。
顾绵绵瞧着韩芷砚韩芷砚脸上担心的表情，眼眸微眯，心里骤然闪过一个想法。
她的眉头轻蹙，道：“难道是陆泽明的？”
“不是。”
韩芷砚马上否定，顾绵绵却十分不确认。
她瞧着韩芷砚，韩芷砚也瞧着她摇了摇头。
顾绵绵心里的天平在左右摇晃。
这世上能让韩芷砚这般担心的人好像只有陆泽明一个。
可韩芷砚的眼神又太过坚定了。
单凭想象，顾绵绵很难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