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动作很快，但手指总是有点僵硬。亦或许是天气太冷，她又穿的单薄，连嘴唇都冻得发紫，更别说是葱葱玉指了。
孟傅卿一直盯着角落里，那个捧着一碗凉透白米粥的小男孩，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澄抿唇，对着老板娘笑笑，“老板娘，这是你的儿子吗？”
“嗯。”老板娘笑嘻嘻地点头。
江澄低头在包里翻了翻，摸出来一瓶还没开封的酸奶，“小朋友，”她朝他挥挥手，“姐姐这里有酸奶。”
那小男孩估摸着五六岁，有点认生。看到江澄手里的东西想要上前，却又看向了老板娘的方向。
老板娘不好意思地看着江澄，“姑娘破费了，他不爱喝的。”
“小孩子怎么会不喜欢喝酸奶？”江澄看出她的窘迫，“没关系，过来吧。”
老板娘见江澄坚持，也就点了下头，小男孩立刻跑了出来。
他穿的很少，浑身上下的棉衣又很薄。裤脚有点短，露出原本蓝色，如今却洗的泛白的袜筒。
江澄蹲下身子，将酸奶拧开递到他面前。他接过去先是看了眼江澄，又看了眼孟傅卿。
孟傅卿依旧盯着他不动。
江澄拍拍他的腿，“你温柔点，吓到孩子了。”
孟傅卿这才回过神，也跟着江澄蹲了下来。他略微尴尬地摸摸小男孩的头，“喝吧。”
小男孩这才听话地喝了起来。他喝的很慢，很小口，就连瓶盖上都舔得干干净净。
江澄突然有点后悔，没多带几瓶出来了。
孟傅卿垂下长长的眼睫，眼底的大半情绪都被覆盖，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美女，你的章鱼小丸子好了。”
老板娘把小丸子装起来，江澄起身想要付钱，被孟傅卿按住肩膀抢先一步。
江澄噘噘嘴，继续盯着那个小不点。
“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伸了六个手指头，但没说自己叫什么。
老板娘叹口气，“他叫桐桐，不太爱说话。”
孟傅卿提着装满章鱼小丸子的包装袋，汩汩热气喷在手背上，烫的人暖和了不少。他扭头，难得多说了几句话。
“这么冷的天，怎么没让他在家里？”
老板娘脸色苍白，“家里没人看他。”
“他爸爸呢？”孟傅卿又问。
老板娘似是不愿再说了，摆了摆手把桐桐叫了回去。
江澄起身，从孟傅卿手里接过章鱼小丸子，递给老板娘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