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的想法呢?”
唐棠是第一个问张宛月自己想法的人。
张宛月愣了一瞬,面满愁容,她呆呆的抚摸着肚子,眼中浮现了为难。
“我……”
“我也没想好,棠棠,你这知道我有多想摆脱沈家吗?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张宛月悲伤的说。
这个孩子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是这也是唯一一次机会,张宛月和离以后怕是没有再嫁的可能。
对于这个时代对女性的严苛,唐棠也算是理解。
所以她觉得张宛月和绣娘特别勇敢,她们两个敢在这般严苛的环境下站出来和离,显然是拼尽了所有。
唐棠尊重张宛月的想法,但是有些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
她分析了一下这个孩子留下来或者而去世的利弊说:“姐姐,这个孩子若是留下来,你再想从沈家和离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个孩子若是不留下,日后你恐怕再也没有孩子。”
去与留全权交到张宛月的手中。
唐棠说的这些张宛月又何尝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难以抉择。
她疲惫的问:“棠棠,今天晚上我能留下来吗?我实在不想回沈家。”
唐棠这边当然没有问题,当即让下人去收拾客房出来让张宛月住进去。
张宛月这段是时间一直提心吊胆疲惫的厉害,唐棠就一直陪着她说话,直到她睡着了以后离开。
离开时雀儿喊住了她。
雀儿红着眼眶,眼底全是对张宛月的关心:“顾夫人,我家姑娘这段时间因为孩子一事一直焦虑不安,求夫人好好劝劝姑娘。”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真心为她好,可是这好与不好也要张姐姐自己觉得好才行。”唐棠叹息。
雀儿和张宛月有着自幼长大的情分在,是全心全意向着张宛月的。
雀儿抽噎:“不论和离能不能成功,这个孩子都是姑娘唯一的指望。”
“放心吧,我会好好劝导姐姐,你也累了,好好伺候姐姐吧。”
唐棠笑着答应,离开了客房。
时至深夜,顾昶才踏着夜色回来。
男人最近升了官,手上也有了些权势,太子那边许多事情都仰仗着顾昶去处理,每每都忙到很晚才回家。
顾昶回来时,以为唐棠已经睡了,换了常服后轻手轻脚的走进卧房,却发现女孩正对着蜡烛发呆。
“怎么了?”顾昶轻声问,“听说家里来了看客人。”
“是张家姐姐。”
唐棠撑着脸,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跳跃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