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顺着她的发丝滑到脸颊,妆花了,裙摆上全是泥水。她站在雨中,神情落寞地望着我,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刚刚哭过。
“你干嘛?快进来,我这刚给你解决了大问题,你又遭禁自己是不是,咋地,是我家的诊费太便宜了吗?”我打着伞冲出铺子喊道。
她被我拽进屋后,立刻甩开了我的手,身上的雨水不停往下淌,把地砖打湿了一遍。老隍很有哔数地赶紧跑去卫生间拿拖把。
“还站着干嘛?第一次来呀?自己去冲个热水澡,我上小颖那给你借身干净衣服来,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她抬着头,红肿的眼睛想看我,却有不敢看,依旧站在那不动。
我摸了摸她脑门,还好,不烫手。当妈的女人,不配生病。
她抓住我的手,突然靠了上来。
呜呜……呜呜呜……
这个住着大别墅的女强人扑进了我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她哭的很委屈,很伤心,不住地用手捶打我的后背。
“老天不公呀!呜呜呜!小朗,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老天公不公平我不知道,但你要再捶,老天就要把我收走了。”
她被我逗笑了,推开我擦了擦眼泪,想开口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咬了咬牙,又生生憋了回去。片刻,她优雅地转过身,推门就要往外走。
“不是,姐姐,您抱都抱好几次了,和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呀?”
景佩晴娇慎道:“讨厌。”
“你想好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她站在雨中,陷入纠结,我赶忙又帮她撑起伞跟了出去。
“我怕失去你,所以,不敢求你,但如果不来找你,又对不起小宝。”
小宝最近一直住在同德堂,这孩子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胖乎乎的可爱的跟个小福娃似的,身体肯定没问题。
“我想求你救一个人。”
“小宝他爸?”
她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都暗示的很明显了,我再猜不出来就真成单细胞生物了。”
佩晴下午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前夫哥打来的,那时候他已经进了家门。
景佩晴风风火火地跑回去,以为这负心汉被小三榨干了钱财是来回来索要家产的呢。
没想到一进门,人家直接开口说,是来见她和儿子最后一面的。
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生离死别。可不管景佩晴再怎么追问,人家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