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抬手握住元宝弹琴的手，“好了，既然没有心情，那就别弹了。”
原本就不怎么好听的曲子，突兀的一声尖锐的“铮”，刺耳难听。
元宝的手僵硬半晌，终于慢慢地把手从琴弦上移开，抬头看向姜然，“大哥，你说世人是不是总是愚昧的。”
“……”这话不好接。
姜然失笑，“何故有此一问？”
“这世界上有许多的人，他们都没有见过安乐，也都不知道安乐是怎样的人，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名声来指责、排斥、批判安乐。这不是愚昧那是什么？”
姜然思考一下，说，“也不能这么说，不论别的，就拿整个陵国京都来说吧！在这一整个都城中，有千万人，但是并不是人人都相互认识，相互了解。既然如此，那么她们靠的是什么来选择交往呢？”
元宝对这个问题沉默了，是啊！靠什么呢？
“靠就是名声，名声不好，人家跟你交往的过程中一定会存在着顾忌，甚至都会拒绝这最基本的往来。”姜然说的十分直白。
“那为什么有些名声不好的人同样会有人黏上去？”
姜然眼中渐渐溢满讽刺，“那就是另说了，也许有的人是真的不在意这些，纯粹的只想要交友，但这只是占了少数。”
“绝大多数的人更看重利益，就拿安乐公主来说吧。她虽名声在外，但是她是皇家公主，又是太子的亲妹妹，皇后之女，陛下最宠爱的公主。讨好了安乐公主，能够让陛下和太子满意，能够给家族带来好处，自然有人愿意去做。”
“利益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没有利益，那就无法维持一个辉煌的家族，如果不能带来好处，那为何还会有人努力往上爬？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够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如同那一句通俗易懂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了大把的银子，想要什么没有？”
“可是丢了情意，那就算再多的银子也换不回来了啊！”元宝虽爱钱，但是她的底线还是有的。
姜然摸了摸元宝的脑袋，“傻孩子，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有情有义的。多的是人愿意用情意来换前途。”
“那大哥呢？如果是大哥的话，大哥会放弃情感吗？”元宝一脸期望的看着姜然，似乎是好奇，但又不仅仅是好奇。
姜然摸着她脑袋的手微微一顿，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元宝，大哥是靖国公府的嫡长子，肩负着整个靖国公府的荣耀……与责任。”
闻言，元宝的脸上浮现少许的失落。
大哥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在笑，可她却能感觉到其中的无可奈何。
靖国公府的嫡长子，靖国公一门忠烈，自从开国以来，靖国公府都是陵国的擎天之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