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庵里,也偶尔能遇到一两个探险的背包客进来敬拜,讨水喝。他们都惊呼这里还有这么完整古朴的建筑。邵铭允也经常站在山石上观察着枯木庵。
“怎么了?”我问他。
“怪不得呢,我在飞机上都看不到。原来是借的山势。各方势力搜救了一个多月,却没发现这所建筑,根本隐在探出来的巨石下。你看这地势,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房子巧妙地借了地形,没有一点人工的开挖劈凿,完全是顺山势而为,你看这台阶,错落处修石阶,高峭处修露台。游人别说进来,看都看不到。”
“所以这个庵院就这么安然地存在了上千年。”
“确定有一千年吗?”
“原始建筑有的,可能有的殿有修复。大师父前些天接待客人时说的。”
“嗯,心月最近恢复不错,大师父那天带着人在庵内随喜时的确说过。”静竺师父在身后搭话。
“师父。”我们俩忙回头叫师父。
“主殿没有修复过,完全是原貌,因为房子在山岩下面,躲过了风吹日晒和兵祸,一直到现在。倒是后面的一些经常没人住的偏殿修复过。”
“这建筑始建于什么年代?”邵铭允问道。
“唐末。”
“那真是上千年了。”
“你来后心月恢复的速度,大师父也都很吃惊。”静竺师父说道。
“说来也怪,别人都放弃了,我却每天做梦梦到她,一个人在黑暗里,哭,挣扎。我每天睡不好,一直觉得她在一个地方等着我。”邵铭允情绪波动。
“感应,有宿缘的人会感应得到。也是我佛慈悲。”静竺师父合掌念佛。
一晃过去半个月。我每天都去两位师父屋子里,打扫,敬香,跟她们聊聊天,这样可以锻炼我的记忆力和说话能力。大师父说我自从邵檀越来了以后,人也变得精神好多,也爱说话了。
这天一大早起来,我去前院静竺师父屋里,远远看到邵铭允早起来了,站在露台上望着远方的山谷。我走过去。发现露台的石几上正燃着几颗烟。他神色凝重。
“在干嘛?”
他回身看到我,沉默了一下。
“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我给他点上几颗烟。”
我们俩静静地看着袅袅的烟一缕缕腾起又飞散,直到几上的烟燃成了一推灰烬,他也似乎跟故去的人说了好多心事。
“我要去静竺师父那里。”我说道。
“我陪你去。”
刚走到窗前,我被他猛然拉住,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我们站在窗子的一侧,屏息而立。屋子里传来静竺师父的细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