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黎明时分,暴雨才停了下来。
天空泛起一丝浅浅的鱼肚白。
有一抹漆黑的身影从山林里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全身黑,脚上没有穿鞋,朝着木屋一步步走。
地面是湿润的,光脚踩在地上,近乎没有发出任何一丁点身影。
苏俏在不知不觉中睡得格外格外沉,她没有醒来、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草帘做的门被轻轻掀开。
漆黑的身影走到木屋中,走到苏俏跟前蹲下。
他抬起手,朝着苏俏伸去。
原本还在昏睡的江肆,忽然醒来。
他刚虚弱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抹漆黑的身影蹲在旁边。
那只手,还在朝着苏俏伸去!
他倏地抓住那人的大手。
那人却猛得缩回,同时起身就快速往外窜。
江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次在流水线的事。
苏俏说过,有个黑衣人救了她。
她对黑衣人的身份格外好奇。
那一刻,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猛地站起身快速往外追。
几天来他喝得都是流食,身体格外虚软,但他速度还是格外快。
跟着那抹黑影,快速窜进丛林里。
只是那人的伸手格外敏捷,一跃竟然跳了三米多远,如同敏捷的猿猴。
江肆对地形不熟,光着脚的他,猝不及防的踩在一堆长满刺的杂草上。
他疼得倒吸了口气,低头查看间,只是短短片刻的时间,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无踪迹。
他只能作罢,环顾了眼四周的环境,才回到河边的河卵石地面坐下。
一场大雨将鹅卵石冲刷得格外干净好看,溪水变得有些浑浊,水流更加湍急。
江肆就地坐下,发现脚掌心里扎了十几根尖锐的刺。
他抬起手,一根一根将尖锐的刺拔出来。
明明只是小小的孔,可是鲜血竟然一直流、一直流,毫无凝固的迹象。
他眉心一皱,耳边不禁回荡起江赢曾经说过的话:
“你的身体在一天天变糟糕,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下降。
你以为仅仅只是发丝苍白?很快你会出现凝血障碍,血流不止,甚至各器官衰竭。
你再不努力得到她,只会抱憾而亡!”
江肆面容一点点变得凝重,大手也紧握起,骨节泛白。
他在河边坐了许久,最终才用止血的草药处理好伤口。
随后,又用河水把血迹清理干净,才迈步走进木屋。
木屋的左右两边,放了两张苏俏手工编织的草床,采用一种格外柔软的草,加上一些晒干的干花。
她睡在那张小床上,身体蜷缩着。